秦漢時期:
關於口腔、牙齒之清潔、健美、疾病、保健已有了比較高的要求。例如:《詩經?衛風?碩人》中形容美女牙齒“齒如瓠犀”,即指牙齒要如同葫蘆子一樣整齊潔白。反之,對牙齒參差不齊者則稱之為龃龉,咬合不齊者病之為龊,排列不正者稱為龇,不平整者為齲,均視之為病態。為了保持口腔衛生和預防牙齒疾病,除強調飯後漱口等外,此時尺有剔除齒縫間食物殘渣的習慣。1976年,江西省南昌市發掘了漢末三國東吳時代的高榮墓葬。其中有一個金制的,兩端分別為耳挖勺和小楊枝的龍形器物。小楊枝是龍的尾部,圓形,末端尖。研究者考證認為此系墓主人生前用來剔除齒間食物殘渣的口腔清掃用具,此小楊枝也就是今之牙簽的雛形(周大成:江西省南昌市東吳高榮墓發現的金制小楊枝,日本齒科醫史學會會志8(2):23-24,1981)。 三國兩晉南北朝: 在口腔衛生保健方面,西晉始見”牙簽”之記載。晉?陸雲在致其兄陸機書有“一日行曹公器物,有剔牙簽,今以一枚寄兄”(周大成:中國口腔醫學發展簡史。日本齒科醫史學會會志,8(3):1-9,1981)之語。其制法雖不知其詳,但可看出,牙簽當時尚屬罕見之物。 隋唐五代時期: 揩齒以保口齒清潔,當時已漸趨流行。其方法主要有“楊枝揩齒法”和手指揩齒法”兩種,《處台秘要》中載有“每朝楊柳枝咬頭軟,點取藥揩齒,香而光潔。”手指揩齒法見於晚唐敦煌壁畫中的“勞度叉斗聖圖”。至於潔牙劑,或為鹽、或為藥物散劑。 兩宋時期: 《太平聖惠方》指出刷牙匠早晚行之。《太平聖惠方》還載有藥膏藥齒法: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姜汁,細辛,等每用擦牙,此可謂今之藥物牙膏的雛型,在宋代已有植毛牙刷。宋?周守中《養生類纂》:“蓋刷牙子皆是馬尾為之”。在歐洲,約500年後所記述的植毛牙刷與周守中的記錄相同。 PS:兩宋後,根據資料來看中國的口腔清潔方法沒有再發展,想是一直沿用舊法。不過口腔各種病理的醫療倒有著一定的發展。 在刷牙工具沒有發明之前,古代漱口普遍采用含漱法,以鹽水、濃茶、酒為漱口劑,唐代孫思邈著《備急千金要方》:“每旦以一捻鹽內口中,以暖水含……口齒牢密。”《延壽書》有用濃茶漱口的記載,“凡飲食訖,輥以濃茶漱口,煩膩既去,而脾胃自和,凡肉之在齒,得茶漱滌,不覺脫去而不煩挑剔也。蓋齒性便苦,緣此漸堅牢而齒蠢且自去矣。”據現代藥理分析,茶葉中除有維生素外,還含有單寧和少量的氟化合物,單寧具有抗菌、殺菌作用。氟化合物確有防止齲齒的作用。說明古代主張用濃茶漱口預防齲齒,是符合科學原理的。關於酒劑漱口,《醫說》:“劉幾年七十余多,精神不衰,每一飲酒辄一漱口,雖醉不忘也,曰此可以無齒疾。”這都是人們在生活實踐中積累的豐富經驗。以後,我國人民在含漱法的基礎上,又出現了揩齒法。 此外,有關學者認為,我國是最先使用牙刷的國家。因為在遼墓穴中發現過骨質的牙刷柄,它是迄今發現的、世界最早牙刷實物,距今已有1000多年時間。不過,墩煌石窟中的壁畫表明,古人是用右手中指當“牙刷”用的。到明代更有人主張用左右手同時擦牙。可見,那時的牙刷使用還不是普遍。 莫高窟的經變畫,如唐《勞度叉斗經變》中,描繪“外道”最終皈依佛法時,常常進行洗浴、剃度、揩齒的情景。揩齒就是刷牙。古人刷牙的方法正像畫上這樣:先用一手的食指和中指蘸些藥物,抹在牙齒上,再用牙刷去刷。 印度人曾經用楊枝刷牙,所以楊枝又叫“木齒”。不僅如此,鑒於牙齒的健康在全身健康方面所居的重要地位,印度人還把贈送楊枝作為“祝您健康”的一種表示呢。後來此法傳入我國,我國人民也逐漸學會了這種刷牙方式。古醫書《外台秘要》說,用楊枝將一頭咬軟,蘸了藥物揩牙,可使牙“香而光潔”。在往昔,齒木據說是僧人必備的日常用品之一。辰起及餐畢,僧人都要將齒木嚼成細條狀,用來剔除齒間殘物。它兼有牙刷和牙簽的功能。潔牙之後,方可去誦經禮拜。佛經《華嚴經》上甚至把嚼楊枝歸納有十大好處。它們是:1、消宿食;2、除痰疾;3、解眾毒;4、去齒垢;5、發口香;6、能名目;7、潤澤喉嚨;8、唇無皺裂;9、增益聲氣;10、食不爽味。 當然,雖說楊枝是潔牙的常用“齒木”,但齒木又並非只限於楊枝。百姓完全可以因地制宜地找尋合適的潔牙材料。槐枝、桃枝、葛籐等都與楊枝一樣有苦、澀、辛、辣的味道,所以它們也可以成為齒木。 沒有牙膏的時代,大家不僅能找到潔齒的材料,而且用“嚼”的方法來潔齒,看來比“刷”更為方便,實用。那麼,咀嚼嫩樹枝用以潔牙的效果究竟如何呢?古今都認為確有良效。李時珍也說,用嫩柳枝“削為牙枝,滌齒甚妙” 宋朝人民愛刷牙 刷牙,這一重要的衛生保健習慣,早就進入了中國人的生活。從晚唐到北宋末年,清潔口腔的方式發生了重要變化,用牙刷刷牙的風氣逐漸形成,有保健功能的揩齒藥也隨之發展得多種多樣。在宋代,刷牙作為一項衛生保健措施,在社會上得到了相當程度的普及。 南宋吳自牧《夢粱錄》“諸色雜貨”一節,在“挑擔賣……”之後所列的小商品名目中,有“刷牙子”一項,臨安城中的貨郎沿街叫賣日用雜貨,牙刷是其貨擔上的常供貨品之一。可見,作為南宋首都的杭州城中,市民普遍有刷牙的習慣,因此才需要貨郎們把牙刷送到千家萬戶。 《夢粱錄》“鋪席”一節羅列臨安的著名店鋪,則有“凌家刷牙鋪”和“傅官人刷牙鋪”———當時已經有生產、經營牙刷的專門鋪子。文中還說明,“蓋杭城乃四方輻辏之地,即與外郡不同,所以客販往來,旁午於道,曾無虛日。至於故楮羽毛,皆有鋪席發客,其他鋪可知矣。”杭州作為當時最大的商品交易中心,城中店鋪主要從事面向各地的批發業務,“凌家刷牙鋪”和“傅官人刷牙鋪”顯然也不會例外。由此不難明白,在當時,不僅首都人民愛刷牙,其他各地也或多或少地實踐著這一文明措施,於是才會有批發牙刷的名牌店鋪應運而生。 從理論層面來說,成書於北宋政和年間(公元1111—1117年)的官修醫書《聖濟總錄》“口齒門”專列《揩齒》一節(卷121),並指出:“揩理盥漱,叩琢導引,務要津液榮流,滌除腐氣,令牙齒堅牢,龂槽固密,諸疾不生也。”刷牙漱口,保持口腔清潔,不僅保護牙齒,而且有益健康,這樣的衛生觀念在12世紀初的中國已然確立。更值得注意的是,《揩齒》一節中竟然列出了多達27種揩齒藥方,各方的配料往往很不相同———今天的牙膏雖然品牌眾多,但是具體內容上大概也沒有如此豐富的變化。相應的,不同方子的揩齒藥具有不同的保健功能,不過,每個方子都強調“每日早晚揩齒”、“每日如常揩齒”,可見,在宋代,天天刷牙、早晚刷兩次牙,已經成了常識。其中,槐枝散方、皂莢散方用到青鹽,事實上,在西方牙膏傳入之前,摻配各種中藥的青鹽,一直是古代中國人最常用的揩齒藥,如《紅樓夢》第二十一回就寫,寶玉“忙忙的要過青鹽擦了牙,漱了口,完畢”。明初所編《普濟方》中,“牙齒門?揩齒”一節收有“陳希夷刷牙藥”方,其中提到“每用刷牙子蘸藥少許,刷上下牙齒,次用溫水漱之”,可見牙藥的用法也與今日使用牙膏之法相同。 元人郭珏有《郭衡惠牙刷得雪字》一詩,描述道:“南州牙刷寄來日,去膩滌煩一金直。短簪削成玳瑁輕,冰絲綴鎖銀騣密。”不難看出,詩中所寫的古代牙刷,有著與今天牙刷相同的形制。有意思的是,唐代法門寺地宮出土衣物賬中,記有皇室進獻的“揩齒巾”,看來,直到晚唐,即使上層社會中也還沒有使用牙刷,而是利用“揩齒巾”清潔牙齒。再向前追溯,孫思邈所撰《備急千金方》“齒病”一節提到:“每旦以一捻鹽內口中,以暖水含,揩齒及叩齒百遍,為之不絕,不過五日口齒即牢密。”在初唐甚至更早的時代,已經產生了每天早晨“揩齒”的衛生風習,不過,那時還沒有專配的揩齒藥,只是以鹽和溫水來清潔口腔,至於其時具體如何“揩齒”,則不得而知。推測起來,到晚唐時代,“揩齒藥”應該已經出現,這時候,是用揩齒巾蘸藥來刷牙。 關鍵的變化,恰恰發生在從晚唐到北宋末年這一段時間,用牙刷刷牙的風氣正是在此期間逐漸形成,有保健功能的揩齒藥也隨之發展得多種多樣。刷牙,這一重要的衛生保健習慣,從此進入了中國人的生活。 為了招徕顧客,貨郎把許多小貨物插在腦後,其中,左耳後斜插著一把小刷子,可能即是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