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衛生組織中國發言人羅伊·瓦迪亞告訴《瞭望東方周刊》,治理飲用水中過量氟既困難又昂貴,最好的辦法是找到一個低氟的替代水源,但由於安全的飲用水源本來就已經很有限,所以用人工的方法去氟還是惟一可以推廣的辦法,包括用骨炭吸附,觸煤沉積和活性鋁吸附。
但降氟會產生大量難以處理的高氟沉積物,所以WHO建議盡量只對飲用水加以處理,尤其是在發展中國家更是如此。另外要加強對科學使用氟的教育。比如,高氟地區的婦女最好用母乳喂養子女,因為母乳中通常是低氟的。
楊林生研究員說,“近幾年我國水利部、衛生部在治理氟中毒上投入了幾十個億,研究廉價的控制措施和固氟劑,但現在還很難做到真正把氟去除。所以現在的主要辦法就是改水——即改高氟水源為低氟水源,中國高氟水區大部分是淺水源,高氟深水源的分布范圍不大,所以可以通過改淺水為深水來得到低氟水。但問題是要找得到低氟水源,而且在淺層水源改成深層水源後,如何保證淺層水不會滲入到深層將其污染也是個問題。”
水利部部長汪恕誠於2004年11月表示,據衛生部門和水利部門的調查,我國農村飲用水符合農村飲水衛生准則的比例為66%,還有34%的人口飲用水達不到准則的要求。初步摸底調查顯示,我國有3億多人飲水不安全,其中有1.9億人飲用水有害物質含量超標。“十一五”期間我國將重點解決高氟水、高砷水、苦鹹水、污染水等飲用水水質不達標以及局部地區飲用水供應嚴重不足問題。
“氟專門欺負窮人!”中國氟研究會會長、貴州醫學院魏贊道教授對《望東方周刊》說,事實上,貴州人大面積地氟中毒跟生活條件落後有關,“農民秋冬季節收獲糧食,沒有好的儲藏措施,天氣潮濕,容易霉變,只好用煤烘干,氟都沉積在每天吃的糧食和辣椒上。”
“美國人之所以在水裡加氟還沒事,主要是身體素質比較好,營養能夠保證,如果貴州人的食物中有足夠的蛋白質和礦物質,氟多一點也沒關系。而貴州一些地方溫飽都不能解決,更不要說營養了,所以治氟應該先治窮。”
魏贊道說,貴州在改灶的問題上投入了幾千萬,家家修鐵爐子,但是收效並不好。要綜合治理,在發展經濟的同時降低水氟量,以提高生活條件和居住條件為治氟根本措施。必須先發展經濟,改變農民的習慣。想想看,哪個有錢有權的人喜歡天天燒煤呢?
有一本書叫《氟騙局》
他們經常靠讓科學家向公眾說教的辦法來隱藏他們產品的危險
1982年8月的查爾斯河畔,陽光特別燦爛。這是菲麗絲·穆蘭尼絲來到著名的波士頓弗西絲牙科研究中心工作的第一天。
從研究生時起,她就用一種新方法來研究低劑量化學物質對動物的可能傷害。到1982年,在哈佛醫學院精神病學系工作的她,已是在這門年輕的科學——“神經毒物學”領域中的全美領軍人物了。
她准備在弗西絲牙科研究中心建立一個毒物學實驗室,靠分析動物行為方式的變化,來測定化學物質對大腦和中樞神經的影響。這實際上也是美國第一個牙科毒物學實驗室,能夠系統分析牙醫在工作中要用到的各種化學物質。
起初她對氟並不感興趣,因為除了從電視廣告上知道它對牙齒有好處外,她不覺得氟有什麼需要研究的。而中心主任,一直以來氟的支持者約翰·海恩以及他的恩師、美國著名毒物學泰斗哈羅德·霍奇都滿心希望,菲麗絲的研究能給氟更多正面的支持。可是,菲麗絲最終的研究,毀了她和這個實驗室的前程——因為她發現的結果與希望恰恰相反。